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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访谈」 梵高艺工厂 × 魏震:时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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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震是一个多元化的艺术家,相对于多数以寻找本体内在作为创作的艺术家,魏震则更多的是在寻找本体与世界的关系。他常在不同的形式与内容之间游走,很想要了解其中的经历感受。通过参加这次伦敦梵高故居的驻留项目,在两种不同的文化和语境之中试图寻找出某种新的感知和表达途径。

——梵高艺工厂项目负责人上官凯莉

上官凯莉对谈魏震

「以下访谈上官凯莉简称“K”,魏震简称“W”」

K:此次展出的系列作品是英国驻留展的一个延续,那么这次驻留与之前的海外驻留感受有何不同? W:之前的话,有过欧洲游历的经历,但是没有去过英国,感觉英国还是一个特别不同的国家吧。而且这次在英国可能因为爱丽丝他们的原因,可以接触到非常多英国做艺术方面专业类的一些人士和学院,所以说对整个英国的艺术界有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更新。

K:你觉得英国和其他国家有哪些是不一样的? 

W:英国的话,我觉得这个国家和其他比如说欧洲其他国家和中国都很不一样。因为我之前在法国待过可能一年多的时间。但是对于法国来说的话,可能是一种比较放松一种状态,而且就是这次在英国可能特别强烈的是他们的阶级划分是蛮严重的。

K:你以往的作品会采用不同的材质来表现,发现你是一个比较跨界的艺术家,在各种尝试中,哪种形式更吸引你呢?对于这系列作品选择的材质是出于什么? 

W:嗯,这是我在英国的两个月里面,先是在梵高故居差不多小一个月,然后在苏格兰呆了两周后又回到伦敦去进行创作。大部分的时间里是以绘画的形式为主。其中也做了一个行为,然后做了一些不同程度的小稿。其实我觉得吸引力都蛮多的,但是我是因为从小都进行的是绘画,所以说不管是进行一个观念上的构思也好,或者是从一些问题出发或者是从行为出发的话,其实他都会在我的脑子里首先生成一个视觉的东西。所以说这个视觉语言是我在做所有作品的时候都会考虑进去的一个因素。  

K:对于你自己的创作状态怎么看? 

W:像这次的一个回顾展,以及在英国的创作状态的话,可能是因为有非常多的新鲜元素。然后以及可以在一个非常整的时间之内去创作这批作品,所以说,在创作的时候会有源源不息非常多的想法不断的冒出来。它没有最终的非常完整地呈现出来,导致了大家在这次展览中看到了很多草稿和草图。

K:这次展览展出的大量手稿是有考虑到利用空间的关系吗? 

W:是有把空间的成分考虑进去,但更多的可能是在英国开始的一批作品,然后再到后面的一批隔离期间的一些状态,以及在这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之内,我对于我自己的某些问题或者是画面上的问题,或者是感性上面的一些问题,都会不断地进行一个往前推的过程。在这半年之内,往前推的过程更多于集中力量去创作一件或者几件作品。

《时之形》手稿  梵高艺工厂(成都)

K:这次疫情对这系列作品有影响吗?

W:其实说到影响的话,可能影响是有的,但不是那种很负面的影响。反而是给了我自己非常整的一段时间,去重新思考我之前可能没有想清楚的一些问题。比如说对于英国而言,当时我在英国做的那个小的行为的时候,其实是与我自己本身的一个身份是有关系的,然后像这次全球疫情蔓延的一个状态,是从另外的一个方面让我可以继续去思考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中国桥,英国茶-行为,邓弗里斯庄园

K:这次展览中出现了大面积的红色,是认为红色更能代表泰晤士河畔给你的印象吗? 

W:可能不一定是泰晤士河的一个印象,他也是融杂了非常多东西的一个综合体。因为当时在英国的时候,去到泰晤士河,看到了这些被潮水不断的冲刷过的,被食客扔到河里的一些贝壳。这些贝壳可能他本身以及背后其实是包含了非常多的人类的不同的文明或者文化要素在里面。因为我在那边正好是碰到了一个事情,让我创作出了第一件红色的贝壳。是当时的一个新闻,在头三天的时候,他报道的是有39具尸体,被发现在英国的一个集装箱,然后就因为这个事件牵扯出了之前中国的另外一个事件,与中国相关的。有一批偷渡到英国的非法移民,他们在海滩上捡贝壳的时候被淹死了。这个在当时也是非常大的一个新闻。这些人毫无疑问与我有着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会付非常多的钱去到英国追求他们感觉到的更好的生活。但是他们付的这笔钱,其实是非常大的一笔。可能对于我来说,在我的存款上是没有这么多数字的。对,其实因为如果本身不是因为,爱丽丝或者本身是从事艺术行业的,被选中去到英国驻留的这个事情的话,那么可能我和他们的命运,或者是我们之前的阶级,其实是非常相似的一个状态。所以说这个事情其实对我的内心的波动非常大的。所以当创作出第一件在英国的这个红色的贝壳。

泰晤士河沿岸的贝壳残骸

K:你的作品会常表现一些社会问题吗? 

W:倒不是说是一个社会问题,是我个体在面临这种社会问题或者世界的一些事件。当世界多样化的时候,对于我自己所产生的某种状态的直接反应。

K:你认为艺术需要对社会或者公众负责吗?你怎么看待今天艺术与公众之间的关系? 

W:我觉得从艺术的诞生开始,就对于公众承担着某种责任。但是这种责任他并不是说,在一种非常实用的层面上,而更多的是我们如何去看待作为个体的人,他们处在社会或世界中的时候,他们的状态其实是非常明显的,或者说,最直接的折射出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状态。他能够将这种状态很直观的呈现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具备着某种责任。

K:这次驻留对你之后的创作或者生活会有什么帮助吗? 

W: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点吧。因为在去英国之前,是完全不会站在这种角度去思考我作为一个个体在非常不同的两种语境的国家之间所面临的一个身份,就是我之前很难把我自己放到一个如此具有阶级的一种社会里去看我自己的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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